線頭太多，不知如何捋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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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下月，火影楼会进行一些人事变动。这是变动的名单。最主要的变动是财政部长将会由电器商会会长岩代一夫出任，教育局局长由井上林檎出任。」
族长宅邸的书房里，宇智波雅重将一份名单递给宇智波富岳。
「财政部长又换人了吗……也是，这几年的经济实在不理想。」富岳接过名单，皱眉细看上面罗列的名字，「不过岩代一夫……没想到竟然会选择电器商会会长。这个商会才成立十几年吧。为什么不选择历史更悠久的商会首领？」
「因为木叶的电器商会是火之国工业联合会下属分支。工业联合会在国家经济的地位举足轻重，大概就是火影大人如此选择的原因吧。」雅重道。
「唔……那倒是……那这个井上林檎是谁？」富岳问道。
「调查过了，是一位在学校教书的女性中忍。在忍校和新学校里都有教书，学生颇众。」雅重答道。
「中忍？」富岳皱起眉头，「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在教学上颇有名气和见地吧。」雅重道，「她自战争结束之后一直在教书，出版了几本教学用书，教导查克拉提炼、运行和结印的诀窍。她也是档案管理处『档案整理计划』的负责人之一，也是即将上市的《木叶建村简史》的作者。」
富岳微一沉思，接着恍然大悟：「哦，原来就是前年来借阅族内文件的那个女人吗？原来是为了这本书。」
雅重点点头：「没错，是她。」
「归还资料时，她还跟我说可以捐一些文件给档案管理处，为木叶的历史研究作贡献。」富岳说着，微微摇了摇头，「但是就凭这些，就让她担任教育部部长吗？火影大人在想什么？」
雅重道：「火影大人说她学识丰富，在教学上极有经验和远见，非常适合这个位置。」
「一个中忍算什么人才呢？而且也只是个平民而已，跟前任的山中礼奈更是没法相比。只可惜她因急病辞职，没来得及给出合适的继任人选。」富岳歎息着摇摇头，「不止是我们，其他大族也有推荐族内优秀的人才吧。万万没想到火影大人一个都没选，反而选了个平民。」
雅重微微低头：「不管如何，从她的事迹上看，也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
富岳歎了一声，挥挥手：「罢了。这几年火影大人的想法越来越难以揣测了。内部会议的其他人对这次变动怎么看？」
「几位族长的看法与你差不多，但是应该不会表示反对。」
「那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人事上的问题向来没什么争议。」
「毕竟要是反对的话，会显得是在针对火影大人。这是个没必要冒的风险。」
「但是，在这个时候进行人事调动……」富岳的声音沉了下来，「议会换届在即，三月底选举开始之后，议会就会关闭，所以在此之前必须处理掉所有必须处理的事务。在这个时间点调换重要部门的长官，议会哪有足够的时间讨论？」
雅重道：「人事的决定权在火影楼手中，议会实际上只能提出意见。在这个时候进行调动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严格来说没有什么问题。」
「哼，那也是……议会越来越像个花瓶了……」富岳抱怨道，「雅重，这段时间内部会议的气氛如何？」
「气氛吗？争吵的次数增多了吧。」雅重答道，「治夫先生经常跟日向大人和猿飞大人唱反调，最近几次会议双方数次争执不下，要其他人或者火影大人来打圆场。」
「治夫吗，」富岳哼了一声，想起几年前与他在议会里争辩的情景，直到现在还是能让他感到气闷，「那家夥就是这样……脾气太执拗了，无论出席什么会议，那次会议一定不欢而散。火影大人将他提拔到内部会议上，也是心大。」
雅重微微点头，似乎是要表示讚同，接着又道：「不过，除此之外，其他成员间的意见差距也在逐渐增大，针锋相对的情况屡见不鲜。火影大人近来在会议上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
「呵，这样的情况，谁看到都会不耐烦吧。不过火影大人也……」
雅重看见富岳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族长大人，你有什么看法？」
「……没事。」富岳低声道，接着转换话题：「这次选举，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雅重看着自己的堂哥。这样模糊的问题，显然是要他给出自己的建议了。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如今的议会里，我们已经可以看到一些派系的存在。最大派系莫过于白猿同盟，这个派系以猿飞和日向牵头，有众多小族依附，商会组别里起码一半与他们有紧密联系。据我所知，他们似乎借助新学校，通过将一些富商的子女收为徒弟，来建立稳固的人际和利益关系。有作为大族的声望，又有大商会的经济支持，他们的势力一直在不断扩张。」
富岳冷笑道：「日向和猿飞……呵，议会成立前他们还在互相针对，如今竟然变得这么快。」
「猿飞自团藏事件之后，利益被牵连，萎缩了很多，族内埋怨的人不在少数。」雅重道，「日向虽然看上去不声不响，但实际上野心勃勃。他们认定了此刻正是扩张势力的好时刻，绝不会轻易放弃如此大好机会。」
富岳阴着脸，没有回应，只是道：「……你继续。」
雅重便继续道：「虽然宇智波为最大忍族， 以身份立场而言，本应与其他忍族结盟，但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我们远离权力中心多年，前两次选举中又身陷警务部队改革的漩涡，分身乏力，因此在议会中的耕耘和布局没法跟其他家族相比，在结盟中难免落入被动的位置。所以，我们固然要为了自身利益结盟，同时也应该积极培养自己的势力。」
「如何培养？」富岳问道。
「平民。」雅重简单地抛出了自己的答案，「议会一百二十席里，平民席位有四十席，佔全部席位的三分之一。拉拢他们不仅能支持我们的势力，平民也不至于挑战我们的权威。」
「平民……吗？」富岳皱眉道，「似乎是一个可行的方向。但是村内忍族与一般平民素有隔阂，该从哪里开始下手也是个问题。」
雅重微笑道：「势单力孤的平民也渴求大族的支持。」
「但是，扶持盟友的开支并不少。」富岳道，「族内这几年几乎没什么钱。族内原有的产业疏于管理多年，在如今的竞争环境里艰难生存；近两年刚开始有点好转，偏偏又赶上国家危机……」他抬起眼睛瞥了雅重一眼。
雅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一点我自然有考虑。但是平民所要求的并不是钱，而且其他的东西——我们只要让他们明白我们会努力帮助他们就行了。」
富岳摇头道：「其他家族也会想到的。那些平民没什么忠诚，有奶便是娘。」但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三天后的族会，希望你能拿出具体的方案吧。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的话，你可以自己安排处理选举事务的人选。」
雅重微感惊讶：「长老那里……」
「别管那么多了。」富岳摇头道，「他们的『经验』没能让家族尽快走出经济困境，早就没什么气势了。」
雅重微微笑道：「那好。我会回去安排的了。」
「哦对了。」富岳又道，「这次选举会严查舞弊行为，你让你的人做事小心点，不要落下把柄。」
「这我自然知道。」雅重笑道，「我正是选举委员会的一员，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不管如何，还是多加小心。」富岳摇头道，「火影大人想要挣脱大家族的影响力，这次选举上万一被他抓到什么蛛丝马迹，他一定会借题发挥。」
「我明白。」雅重压低了声音道。
富岳讚同似的点点头，接着又改变话题：「其他家族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吗？」
雅重沉思了一下，答道：「要说比较特别的话，日向内部似乎发生了一些事。」
「什么事？」
「据说有些族人上书裁判所，意图绕过族规审判某些事情。」雅重道，「我没打听到是具体什么事情。裁判所里有日向的人，消息都给封死了。但我认为参与的人应该不只一个两个，不然日向不会那么紧张。」
「那是他们日向自己的事。」富岳道，「我们何必理会？」
雅重犹疑了一下，说道：「我听闻……似乎有些族人，想要通过裁判所的力量，废止『笼中鸟』。」
富岳吃了一惊：「这是真的？」
「不能确认。」雅重摇头道，「只是一些小道消息。」
「那些人太幼稚了。」富岳嘲笑道，「『笼中鸟』可谓日向的根本，日向宗家玩了命也会将这件事压下去。他们这么做只会招来宗家的怒火。」
「这是当然。」雅重点头道，「更何况这件事对火影大人来说可有另一层意义。无论如何，日向的宗家都会避免火影大人得知此事的。」
「火影大人不敢做到那个地步。」富岳道。
雅重低声道：「也许是吧。」
富岳又问道：「这次族里有几个人报名了中忍考试？」
雅重道：「有五个人，宇智波敏也，宇智波和光，宇智波亚纪子，宇智波启太和宇智波利晴。」
富岳点点头：「嗯。好。稍微督促一下他们努力吧。但是今年的考试有几个中忍名额？我听说这次报名的人数很多。」
「还是跟以前一样。和平年代的惯例。」雅重道。
「没有增加吗？啧，这竞争大概是近几年最激烈了……那些孩子的压力会很大。」富岳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高等级忍者意味着更高的薪金和福利，如今财政困难，名额太多只会增加压力。」雅重道。
「没错……自从有了那座新学校，想要考取中忍资格的忍者越来越多了。」富岳道，语气也不知是褒是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可怜那几个孩子了。」
「没有战争，时间久了忍村就难免陷入困顿。」雅重道，「偏偏火影大人这几年还大力扩编火影楼的各个机构，细分权责，火影楼公务员人数翻了一倍，情况自然雪上加霜。」
富岳「嗯」了一声：「今年有可能加税吗？」
「我看有可能。」雅重道，「不过，认为应该减税的人也不少。新的财政部长也说不定有其他的想法，所以目前很难说会怎样。」
「临阵换将，我们一时间很难反应过来。」富岳摇摇头，「难道火影大人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也许吧。」雅重道。
142.
两人结束谈话之后，离开书房走到客厅里。美琴外出采买，只有鼬和佐助在客厅里，佐助在写作业，而鼬则在看几份捲轴。看见父亲和堂叔进来，两人站起来道：「父亲大人，堂叔大人。」
雅重笑道：「我不是说了无需恪守礼节吗？」
鼬脸上一红：「抱歉，叔叔。」佐助甜甜一笑：「叔叔。」
雅重转头对富岳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对孩子的要求太高了，随意一点也可以的。」
富岳道：「他们是我的儿子，自然要担得起他们的身份。」说完，他用充满威严的目光看着鼬。鼬非常恭敬地站直了身子。
「鼬少年天才，众望所归，期望比较高，我也不好说什么。」雅重道，「但是佐助年纪还小，可以放纵一下。」
富岳皱眉道：「我对他够放纵了。再放纵的话，怕是考试都得不及格。」
佐助听了，脸上一红。雅重摸摸下巴，有些尴尬：「我家秀树只是比较活跃而已……」
说着，他注意到茶几上的捲轴，问道：「那些是什么？」
「这些是档案管理处送来的。」鼬答道，「因为与宇智波一族有关，所以在整理之后，将这些捲轴交还过来。」
雅重好奇地靠过来：「都是什么内容？」
「都是些几十年前的琐碎小事，信件和货物清单之类。但是其中一个是……」鼬答道。他看着雅重拿起了一个红色的看上去很老旧的捲轴，便指着那个捲轴道：「那个是记录了一个禁术的，一个未完成的禁术。」
富岳皱眉道：「禁术？为什么火影楼会有宇智波的禁术？」
雅重展开捲轴，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划满了符号和说明，让人头晕眼花。鼬说道：「我已经看过了，是个没有完成并且没什么收益的术，难怪会被放弃。你可以看看捲轴末尾二代目的批言。」
雅重将捲轴完全展开，念出末尾的红色文字：「『这个术以宇智波禁术『伊耶那岐』为灵感，试图颠复生死，但是并不需要写轮眼，也不需要提前设置。开发者本有一位心爱之人，因为重病而垂死，没有写轮眼的他耗尽了心力开发这个术，想要改写爱人必死的命运，但是术还未完成，爱人便已死去。此人随后心灰意冷，将这个未完成的术束之高阁，机缘巧合之下落入我手。
但是，哪怕此术得以完成，设计者也不能用来挽救爱人的性命。此术会将施术者和接受者的『命运』结合，强行为将死之人制造命运未绝的假象，违逆世界既有的规律。此术从未真正测试过，并且极有可能失败；即使可行，此术对施术者的反噬不可估量，一旦有一步出现差池，施术者和接受者都必死无疑。何况施术时所需要的查克拉量之庞大，世间根本不可能有忍者可以拥有。
宇智波的血统承载着强大的爱恨之力，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轻易撼动世间因果的既定规律。妄图迈入神之领域，最终必遭反噬。』」
富岳皱眉道：「这个术是哪个开发的？毫无意义。」
鼬道：「捲轴上没有记载开发者的名字。」
「爱人已死，那个人就放弃了这个术了吧。」雅重道，「如果还留着，只会引起悲痛的回忆。」
「将施术者和接受者的『命运』结合是什么意思？」佐助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鼬道，「大概是，凡人终有一死，死了他的命数也就结束了。将另一个人的『命运』嫁接到这个人身上，让这个人仿佛命数未尽，仍然可以继续存活。」
佐助微微睁大了眼睛：「那……那是怎样的效果？」
鼬摸摸他的头：「这个术没有应用过，谁知道呢？」
佐助低下头没有说话。他面前的桌上摊开着他的作业本，从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来看，似乎是理论课的作业。
雅重俯下身问道：「在做什么作业？」
「历史课作业。」佐助答道，「『分析木叶建村背后的因素』。」
「是吗，很高深的题目啊。」雅重道，「你写了什么？」
佐助不用回答，雅重已经看到本子旁边的草稿纸上写着大纲了。A5大小的纸，清晰地写了5个论点以及简单的关键词。
「现在忍校教的东西越来越离经叛道了。」富岳歎了一声，「小小年纪就要写这种东西。还有一门课社会考察课，要研究物价和写报告。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教一点忍术。」
雅重微微点了点头：「说起来，这大概是三年前奈良元纪上台之后开始变成这样的吧。」
「嗯。」鼬接口道，「他在位一年，将忍校的课程重新设计了一番。后来因为遭到很多争议而辞职，但是他设计的课程却还在沿用。」
「忍校的老师不说点什么吗？」富岳道。
「伊鲁卡老师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不需要学太多忍术。」佐助道。
富岳不讚同地摇摇头：「真是的。身为忍者应当明白战争随时会到来，怎么可以放松警惕呢？」
「战争要来了吗？」佐助问道。
雅重笑道：「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害怕。」
「但是我看电视新闻，说国家之间有很多摩擦。」
「那是正常的。」雅重笑道,「我火之国富饶强盛，其他国家嫉妒而已。」
「他们嫉妒有什么用呢？」佐助道，「还不如学习一下其他国家的优点，让自己变强。」
「这就是为什么战争随时都会来。」富岳板着脸道。
「如果战争来了的话。」佐助又道，「是不是哪怕是下忍也要打仗？」
「当然了。」富岳道，「下忍已经是正经的忍者了，自然要负起责任。」
「也就是说，」佐助睁着大大的猫眼看着父亲，「两年后我毕业了，就得上阵杀敌了吗？」
鼬摸摸他的头：「不会的，战争不会这么快来的。」
佐助还是看着父亲。雅重刚想安慰几句，富岳却说道：「佐助，不管到时候有没有战争，你都要为此做好准备。」
「也就是说，哪怕是刚毕业的下忍也得面对战争吧。」佐助道，「可是，历史课上说，木叶建村的本来目的是让孩子可以安全地成长。这样木叶的目标不就失败了吗？」
雅重笑了笑：「忍者的生存环境很艰苦，不是建村就能彻底改变的。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变好啊？你要知道，在战国时代，可是连像现在一样的和平时期也没有的。」
「但是，目标失败就是失败了。」佐助道，「难道不应该想想为什么会失败吗？」
「这也是你们课上要学的东西吗？」鼬有些吃惊。
佐助摇摇头：「不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雅重笑道：「小佐助也很聪明啊。」
鼬却有些神色复杂，说道：「不会有战争的，放心吧。」
富岳没有多在意幼子的小小心思，转头对雅重道：「今晚能一起吃晚饭吗？美琴会准备好的。」
「不用了，杏子已经做了我的饭。」雅重道。
「哦，是这样啊。」富岳点点头，「那么，族会再见了。」
雅重点点头，便告辞离去。佐助却问道：「族会？什么时候有族会？」
「三天之后哦。」鼬答道。
「我能去吗？」佐助又问。
鼬笑道：「你还小，不用出席。」
「我不小了。」佐助扁着嘴道。
「你还没毕业呢。」
「那我毕业了就可以去参加了吗？」
富岳咳嗽一声道：「你努力学习，当上忍者，我就带你去。」
佐助瞪大眼睛，想了想又问：「族会要讨论什么？」
「当然是各种族务。」富岳道。
「什么族务？」
「啊……财务啊，人事啊，之类的……」
「有关于选举的事吗？」
富岳皱起眉头：「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话。」
佐助眨眨眼睛。鼬忙道：「好了，继续写作业吧。」佐助果然没再继续纠缠，乖乖坐下来继续写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