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宇智波佐助！」

水木老师从讲台上扔出一根粉笔，被鸣人眼疾手快地打掉了。水木老师狠狠瞪了鸣人一眼：「鸣人同学，你在干什麽？」

鸣人挠挠后脑勺，傻兮兮地笑道：「啊……条件反射就打飞了呢。」

水木皱着眉头看着他，他想将他斥责一顿，但对方是火影的儿子，还是不要随便招惹为好。于是他将注意力转向火影之子的同桌：「宇智波佐助！立刻起来！」

整个教室几十人的目光都落在教室第三排中间的黑髮孩子身上。那孩子正趴在桌上，脸埋在双手之间，外面只露出黑色的炸毛，远看就像一隻刺猬。那刺猬慢慢伸展开来，露出一张特别好看的脸，打了个呵欠，才站起身来。

「回答问题。」水木道。

佐助歪歪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问题是什麽。水木很生气，但是想起他是宇智波族长的次子，还是给点面子比较好：「《忍者守则》第十一条是什麽？」

佐助歪着头想了想，接着非常真诚地摇了摇头：「我忘了。」

教室裡立刻哄堂大笑起来，学生们都笑得前仰后合。佐助倒是丝毫没有羞耻的样子，只是抱歉似的朝水木一笑。这一笑又让某些女同学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水木喝到。他连续喊了几声才让各种声音沉寂下去。他大声斥责道：「身为忍者，应当迅速又忠诚地服从命令行动。我刚才叫你们安静，你们立刻就得闭嘴，像你们刚才的表现，一个都当不了忍者！」

教室裡鸦雀无声，人人都很紧张，因为水木老师生气了，今天的作业要翻倍了。

接着水木看向仍然站着的佐助：「佐助同学，下週一是期末测试，但是这一个月来你老是上课打瞌睡，现在更是睡起觉来了，这是怎麽回事？」

佐助仍然很诚实地回答道：「晚上睡不着。」

「为什麽睡不着？」水木质问道，「难道你们宇智波族地晚上很吵吗？」

佐助继续诚实地摇头。

「那麽为什麽睡不着？」

「那个，那个，水木老师。」鸣人举起小手。

「怎麽了，鸣人同学？」水木黑着脸看着他。

「佐助只是睡不着而已啦。」鸣人笑道，「我想大多数人都遇到过这种情况吧？晚上怎样都睡不着，数羊都睡不着，也找不到什麽理由。」接着他朝四周环视了一圈：「对吧？有这种情况吧？」他收穫了一教室迷惑的神情。

水木冷着脸道：「你这是在为佐助同学找理由开脱吧，鸣人同学？火影大人知道了会生气的。」

鸣人笑嘻嘻道：「但是啊，佐助睡不着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如就让他现在睡一会儿，等下上课就有精神了吧？」

等他睡完我的课已经结束了！水木大怒，一指墙角道：「你们两个，给我在这裡罚站到下课！」

「……《忍者守则》第二十五条，忍者不能拥有感情。这是为了防止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被私人感情干扰，导致失去冷静的判断……」

水木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下面一大片学生昏昏欲睡，但是由于某个上课睡觉的学生的遭遇，没人敢光明正大地打瞌睡。

而那个上课睡觉的学生，此时正和他的同桌肩并肩站在墙角，被全班几十人注目。对于脸皮薄的学生，尤其是女孩子，这是非常羞耻的惩罚。

春野樱坐在第一排，一边认真地写笔记，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站在墙角的宇智波佐助。她从上学第一天都在意他了，她敢发誓她这辈子没有见过这麽好看的人，肤色那麽白，眼睛那麽漂亮，头髮那麽乌黑，而且还出身高贵，是木叶第一大族宇智波的族长的儿子，简直像童话故事裡的王子那样完美——不对，是更加完美！因为他待她很有礼貌，在第一次见面就温暖地微笑着向她打招呼，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公主一样，几乎要让她飘飘然了。

可是没多久，完美王子的形象就被一次课堂小测打碎了。那只是一次简单的小测，但佐助的成绩只刚好到及格线，在班裡几乎是倒数，而她则是满分。发佈成绩的时候井野一脸碎了三观的样子，伊鲁卡老师念出那个尴尬的成绩时也非常为难地看了佐助一眼。

她想这一定是因为是第一次测试的缘故，新生不熟悉笔试的规则，所以弄砸了。而佐助在实战课向来是非常厉害的，所以这一定只是一时失手……但是之后的多次测试裡，佐助的成绩虽然有上升，但还是不突出，只维持在全班中游的程度。

「完美的男神在现实裡是不存在的。」井野一本正经地教育她，「所有人都有缺点和优点。」

但是佐助虽然理论成绩不太好，在学校裡向来是遵守规矩的，除了上课喜欢跟鸣人说悄悄话。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自律却显而易见地变差了：他开始频繁地上课打瞌睡，让老师们十分头疼。而最近几天，他更是开始公然睡觉了。

结果就是被老师罚站。

她用眼角馀光偷看站在墙角的佐助和鸣人。佐助虽然待人还算和善，但称不上善于交往，一年过去了，也没有跟班上的哪个发展出朋友关係。但漩涡鸣人却是个例外。据井野所说，他们两个自小便是一起长大，所以感情非常好，天天都形影不离地黏在一起，在班上也是同桌。跟佐助不一样，鸣人是个很活泼的傢伙，跟谁都能玩得来，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时候她觉得他太吵闹，但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多话起来，接着就成为製造吵闹的一员了。总之，这个吵闹的傢伙跟生性安静的佐助真的南辕北辙，他们到底是怎麽变成朋友的？

她正大惑不解，这时却看到站在墙边的佐助似乎又开始打瞌睡了。他微微垂着头，脑袋不由自主地往站在他左边的鸣人身上靠。鸣人看见他似乎又要睡着了，便伸出手揽住他的腰，让他可以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佐助似乎还无意识地蹭了蹭鸣人的肩膀，接着脑袋就窝在颈窝处不动了。

小樱似乎听到了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

水木老师也看到了这一场景，怒道：「怎麽站着也能睡着？」

鸣人笑道：「因为佐助真的很累嘛！就让他睡一下呗。」说完还收紧了揽着腰的手，防止佐助往下滑。

又传来了彷佛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

水木老师呵斥道：「我叫你们站在这裡，不是让你们继续睡觉的！」

鸣人道：「就再睡一会！等下我会叫醒他的啦。睡一会有助于集中精神嘛。」

「强词夺理！」水木老师叫道，「我要报告给四代目大人知道！」

糟糕了！被火影大人知道，鸣人这下要挨罚了。四代目向来是很公正的，就算是自己儿子也不徇私，之前他曾经跟鹿丸和丁次逃课，四代目照样罚他打扫训练场一个月。

然而鸣人似乎无所畏惧：「水木老师，你让我们罚站，那我们就罚站了，可是你没让我们不睡觉啊。」

还在嘴硬……小樱一脸担忧地看着情况。全班人都在看着情况发展，牙和丁次在暗地裡偷笑，井野从后面传了纸条过来，写道：「水木老师大麻烦！」刚刚还在明显的走神的鹿丸似乎也精神起来了。

水木老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麽现在开始不准睡觉！宇智波佐助！」他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佐助的衣领。佐助迷迷煳煳地睁开眼，有些踉跄地被拉了起来。

鸣人一把抓住佐助的手道：「快醒醒！水木老师生气了！」

大概是因为被粗暴对待了，佐助的脸顿时乌云密佈。水木老师喝道：「上课不许睡觉，听到了吗！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吗？下课之后到我的办公室来！」

佐助的脸色似乎更差了，因为水木老师的惩罚都是些无聊的抄写工作。鸣人连忙道：「佐助不要生气！我陪你一起去！」

「呵，那正好。」水木老师道，「虽然你是四代目大人的儿子，也不可以这样公然违抗命令！给我站好！」

「是是，我知道啦。」鸣人乖乖低下头，拉了拉佐助的手，靠在墙边站好。佐助打了个呵欠，老老实实地站直了。见二人乖乖站好，水木老师才回到讲台，继续无聊得不得了的课堂。

116.

放学之后，小樱帮皋月老师将课本搬到教员室。她在教员室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佐助和鸣人坐在水木老师的桌子另一边，正在抄写着什麽；水木老师则和伊鲁卡老师站在一起，正向玖辛奈夫人和宇智波族长夫妇投诉。

她将课本放到皋月老师的桌上，一边悄悄打量着情况。宇智波族长大人的脸黑得像锅底，宇智波夫人则一脸紧张，不知道是为儿子的学习感到紧张，还是担心丈夫发怒。玖辛奈夫人也一脸担忧。三人听完了伊鲁卡老师的讲述和水木老师添油加醋的投诉，族长大人沉声喝道：「佐助，你这是怎麽了？」

他这麽一喝，声音不大，但却能让人悚然一惊。小樱吓得站在原地，想道：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忍者的实力吗？

佐助答道：「我晚上睡不着。」

「为什麽睡不着？」

「……就是睡不着。」

「因为哥哥不在吗？」

「……不是……」

「佐助，你已经七岁了！」族长大人喝道，「上了学，就该学习一个真正忍者的样子。哥哥不在就睡不着，说出去不怕丢人吗？」

佐助红了脸：「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原来男神是个黏哥哥的幼稚鬼吗？！小樱觉得这一天下来，佐助的男神形象已经碎得拼不起来了。

只听鸣人叫道：「佐助真的只是睡不着啦！这个是……因为天气变化啦！妈妈不是说过天气变化会让人失眠吗？」

玖辛奈夫人道：「你这小子胡说什麽呢？这一个月雨都没下过几次。」接着便伸手揪他的耳朵：「我知道你很关心佐助，但是也不能两个一起违反规矩，知道吗？老师上课讲的东西都是很重要的内容，下週就是期末测试了，你也不想佐助考不及格吧？身为他的朋友，应该督促他努力学习才对吧？」

鸣人叫道：「可是，真的睡不好，就会没法集中精神吧？所以稍微睡一下，不就有精神听课了嘛！」

水木老师摇头道：「夫人，鸣人是很聪明，但是也太喜欢胡说八道了。」

鸣人又道：「……而且水木老师的课太无聊了！所以也不能怪佐助睡着吧？」

水木老师立刻涨红了脸。伊鲁卡老师连忙插进来道：「族长大人，美琴夫人，先不要生气，佐助会睡不着，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好是对症下药，待他太严厉搞不好会有反效果。」族长大人只哼了一声作回应。伊鲁卡老师又道：「玖辛奈夫人，鸣人大多数时间还是守规矩的，但是这一次不守规矩，也不能宽容待之。」

玖辛奈夫人道：「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好好训他一顿的。」

「但是鸣人会突然不守规矩，也是有原因的吧？」伊鲁卡老师又道，一边看着鸣人，「最好先问清楚了怎麽回事，光是训斥未必能解决问题。」

玖辛奈夫人点头道：「我知道了。」

美琴夫人走到佐助身边，俯下身揽住儿子问道：「佐助，你这段时间是身体不舒服吗？」

佐助摇头。美琴夫人又问：「是想哥哥了吗？没关係，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收到信，哥哥会在週五回来。」

佐助扁扁嘴道：「我真的不是因为那个才睡不着。」

美琴夫人摸摸他的头道：「不管如何，以后都不要上课睡觉了，好吗？你爸爸也只是担心你的学业而已。我今晚给你弄点帮助入眠的菜色。」

佐助点点头。

这时鸣人忽然道：「佐助一个人睡不着的话，那让我陪他睡就行了吧？」

众人大惑不解，小樱也感到满头问号。鸣人又道：「佐助是我在旁边的时候才睡着的吧？」

佐助忽然脸红得像个番茄，怒道：「你说什麽呢？」

鸣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因为看到我会感到心安，是不是啊？」

佐助别过头道：「胡说八道。」但脸还是红成一片。

美琴夫人道：「佐助一直这麽睡不着，对身体也不好。就让鸣人过来跟他一起睡吧。」

玖辛奈歎了一声：「小孩子刚开始一个人睡，会不习惯也正常吧。那就让鸣人去你家吧，这小子也该学习独立睡觉了。今晚也在你家做饭如何？」

小樱：为什麽总感觉这发展有些奇怪……

而族长大人仍然板着脸，但小樱觉得他似乎没跟上节奏，所以他只好回答道：「随便你们吧。」接着他转向佐助，又用严厉的声音说道：「下週期末测试，必须考进前五名，知道了吗？」佐助点了头，他便掉头出去了。

小樱记得佐助在期中考试裡，排名是全班第十八名，族长大人要他立刻进步十几名，要求真的好高啊。不过听说佐助的哥哥当年是全校闻名的天才，永远考第一，也很早就完成全部学业当上忍者，现在似乎已经进入暗部了。既然长子这麽优秀，那也难怪会对次子有高期待了。

如此一场争吵结束了，鸣人和佐助继续留下来罚抄，两位夫人安抚了儿子，也离开了。小樱怕被发现自己在偷看，连忙也离开了。

117.

接下来的日子裡，佐助果然没再上课打瞌睡了，实在让很多人吃了一惊。小樱将她那天放学后的见闻分享给了井野，井野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没想到佐助君竟然是没人陪着睡就会睡不着耶！我五岁时就已经一个人睡觉了！」

小樱说道：「我四岁就一个人睡啦！」

井野一脸心碎的模样道：「佐助君竟然是这麽幼稚的傢伙……果然世上是没有完美的人的……」

「一定是因为佐助君有哥哥吧。」小樱一本正经地分析，「我听说，有哥哥和姐姐的人，都比较晚熟。」

「佐助君的哥哥是谁？」井野问。

「叫做宇智波鼬哦！」小樱道，「你去问问学长，他可是非常有名的天才！」

「真的吗？」井野露出羡慕的眼神，「他在哪裡？」

「听说已经毕业，现在已经加入暗部了。」小樱道，「他应该只比佐助君大一点吧？」

井野忍不住捂住嘴巴：「真的吗？好厉害！他是木叶最厉害的天才吧！」

「应该是的呢！以后一定也会成为非常有名的忍者吧！」小樱道。

两人兴奋地谈话，但其他学生的气氛就没有这麽轻鬆了。现在他们正在自习，由于四天后就是期末测试，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内用功。像他们这些刚入学一年的新生，测试内容的大部分都是笔试，让比较好动的男生愁眉苦脸。丁次面前放着一片薯片，死活不吃下去，因为他发誓要背下一条《忍者守则》才能吃薯片，还让鹿丸来监督；鹿丸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一隻手放在课本上，也不知是在看还是没在看，一隻手捏着薯片，以防丁次偷吃。志乃请了雏田来帮他，两个人坐在一起在课本上写写画画。牙则愁眉苦脸地趴在课本上，艰难地理解着书上写的抛物线公式。

至于鸣人和佐助，竟然看起来非常用功地在做练习，一点愁眉苦脸的样子都没有。

小樱对井野说道：「你知道吗？佐助君的爸爸要他这次测试必须进到前五名呢。」

「哇！」井野吃了一惊，「那得进步多少？所以这几天才不睡觉了吗？」

「也许是呢。」小樱道，「我那天看见他爸爸可凶了！」

井野思索了一下，接着狡黠地朝小樱笑了笑，拿起课本走到佐助面前：「佐助君，需要我的帮助吗？」

佐助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她。井野尽力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你一定想考好点吧？我可以来帮你，上次我的测试是全班第二呢！」

而我是全班第三……可恶的井野！竟然抢在我前头！

佐助笑了笑：「可以啊。」

「那……那个！」小樱立刻站了起来，「我也可以帮佐助君！」接着拿起课本也跑了过来。

这时候鸣人道：「那我们四个人一起温习吧？人多力量大！」

「哎？火影大人对你的成绩不满意吗？」井野问道。

「嘛，没有啦！」鸣人傻兮兮地笑道，「但是我怎麽能放佐助跑到我前面呢？」

小樱道：「你竟然也会这麽勤奋了？」

鸣人笑道：「佐助去哪我就去哪。」

这话听起来怎麽这麽奇怪？

虽然没能跟男神独处，但孩子之间也没什麽顾忌，很快便开始了温习。明天的测试主要包括基本理论、《忍者守则》、思想政治和算术，鸣人和佐助在算术一项向来表现很好，在其他的理论方面不怎样，因此小樱和井野也专注在这一方面。

「《忍者守则》第二十五条，忍者不能有个人的情感。原因是什麽？」小樱问。

「因为会使人不冷静，影响在战斗裡的判断。」井野接口道，「记住了吗？」

「唔……」鸣人眯着眼睛，「为什麽没有情感就会冷静啊？」

「因为有关心的人，看见他们出意外，就会心裡慌乱啊！」小樱道，「在忍者的战斗裡，冷静是非常重要的。」

「我有异议啊！」鸣人道，「爸爸很爱妈妈，也很爱我，但他还是火影呢！这说明就算有个人的情感，也一样能做厉害的忍者。」

「这个……」小樱和井野面面相觑。好像很有道理呢？

那麽《忍者守则》出错了吗？小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道：「因为四代目大人本身就很厉害吧！比对手厉害很多的话，就算不需要冷静，也可以打败敌人吧？」

井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鸣人道：「那麽只要够厉害就不用理这一条守则了吧？」

井野道：「可是你上次才考了71分呢！什麽时候才能变得厉害啊？」

佐助忽然笑了笑：「吊车尾也不等于不厉害吧？理论和实际又不一样。」

「喂喂！我现在可不是吊车尾了啊混蛋佐助！」

小樱摇头道：「总之先考出好成绩再说吧，老师都是比我们有经验的忍者，他们的方法肯定是对的。」

鸣人摇头道：「也不一定哦，要是完全按照《守则》做事，搞不好反而会变得不厉害哦？」

「你在说什麽啊？」小樱奇道。

「对佐助来说不行哦。」鸣人道，「或者说对宇智波一族的人来说都不行。你们知道写轮眼是怎麽开眼的吗？」

小樱和井野都瞪大了眼睛。写轮眼的威名，每个木叶村民都听说过，也知道不是所有族人都能开眼，但还真不知道原来开眼也有特殊条件的！

鸣人一本正经地说道：「写轮眼的开眼方式，根据二代目的研究，是因为受到情感刺激之后，大脑会分泌特殊的查克拉，映射在虹膜上变成写轮眼。所以啊，如果真的抛弃情感的话，就没办法开眼了哦？」

「真……真的吗？」因为听到了「不为人知的机密」，井野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难掩语气裡的兴奋，「是什麽样的情感刺激？」

「这个嘛，就说不准了。」鸣人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哦，说不定生气的时候会开眼，或者高兴的时候会开眼，或者伤心的时候开眼……」

「可是，如果高兴或者生气就会开眼的话，宇智波族人裡应该有很多开眼的才对吧？」小樱反问道。

「因为程度不够啊。」鸣人道，「要非常强烈的刺激才能成功哦！」

「佐助君，他说的是真的吗？」小樱问道。

佐助点头道：「嗯。是真的。」

小樱和井野都露出了一副刷新了三观的表情。井野道：「哇……这个，这不就是动画片裡面那些，因为心爱的女生出了事，于是获得新的力量的男生吗？」

「那是什麽动画片啊？」鸣人问道。

「就是最近中央电视台晚上播放的那出啊！」井野兴奋地说道，「男主超帅的！为了女主打飞一大堆坏人的样子帅炸了！」边说边使劲瞄佐助。

佐助笑了笑：「没看过。」

「你怎麽看那种幼稚的片子啊？」小樱不以为然地说道。

「小樱你也来看吧，肯定会喜欢的！真的超级好看！」

「那个太幼稚了，还不如看电视剧呢。」

「什麽嘛，最近的电视剧无聊死了。」

「八点半播出的《浓姬》难道不好看？」

「都不知道在讲什麽！」

两个女生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讨论起电视剧来了。佐助看着这场景，笑了笑，接着低头翻了翻《忍者守则》，一边说道：「你打算跟我考一个分数吗？

」

鸣人笑道：「不好吗？」

「从开学到现在，你的分数总是跟我差不多。」佐助道，「你故意的吧？」

「你也是故意的吧？」鸣人笑道，「凭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只有那个分数吧？」

佐助笑了笑：「没什麽，想尝尝当吊车尾的滋味而已。」

「哇哦，佐助你竟然是这麽想的？富岳伯伯知道了会生气的。」

「怎麽了，难道你这个成绩会让四代目脸上增光吗？」

「又不是太差……而且我想跟佐助排在一起嘛。」

「成绩差怪我咯？」

「没有啦！怎麽会怪你呢？你想考好也很简单吧？」

佐助笑了起来。说实话，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忍校成绩早就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了，但是他们也不会完全放弃，让爸爸妈妈脸上不光彩。于是就变成一种玩具似的东西了，这麽想来，感觉还是挺对不起伊鲁卡老师的。

但是他们宁可享受这种无聊又清淡的学生时代。小时候在忍校时总是觉得忍校太无聊，急着要当上忍者离开学校；后来经历了无数风浪之后，才惊觉忍校裡单纯的时光是这个残酷的忍界裡，身为忍者的他们为数不多能够享有的无忧无虑的时光。这大概便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道理吧。

佐助侧头看向窗外。如今正是初夏，阳光明媚，一切都欣欣向荣，跟很多年前的某个日子一样，只是这次并没有看不见的阴云笼罩，也没有无法察觉的暗流涌动。

他的目光随着窗外掠过的一隻乌鸦闪烁了一下。

今天晚上，就是那个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