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没有鸣佐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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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窗外的村子仍舊在為九尾襲擊造成的損壞而奔波忙碌，但那喧囂的氣息絲毫不能影響到村子中央的火影樓的會議室。
波風水門拉了拉領口，擋住了衣服下面的繃帶。他坐在屬於火影的首席，右邊是三代目猿飛日斬，左邊是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兩位顧問；三代目右邊坐著志村團藏，對面坐著宇智波族長，宇智波富岳。
水門聽聞三代目準備為九尾襲擊事件開會，便不顧三代目和醫生勸告，挺著依舊虛弱的身子，披上火影的御神袍前來主持。自九尾被封印以來，在對兒子和妻子的擔憂之外，他最為在意的便是此事件會造成的最直接的影響。
“此事與木葉的宇智波一族無關。是團藏大人的命令讓我們警衛部隊協助疏散和保護村民。”宇智波富岳說道。
三代目道：“可有此事？”
團藏道：“是我的命令。救護群眾是警衛部隊的本分責任。”
宇智波富岳沒有答話，他看著團藏的眼神冷了幾分。
轉寢小春道：“但是九尾的失控毫無疑問與宇智波的寫輪眼有關係。那時候所有人度看到了，九尾眼睛裡的三勾玉。”
水戶門炎接口道：“九尾人柱力在分娩時，封印會削弱，因此此事本已列為一等一的機密處理。但是不知因為什麼原因，這項機密洩露，以致於被抓住機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宇智波富岳臉色越來越難看。果不其然，團藏接著便輕飄飄地說道：“我聽聞暗部護送九尾人柱力前往分娩之地時，路上偶遇了貴族長夫人。”
宇智波富岳道：“是的。那只是路上偶遇，美琴以往與玖辛奈夫人有交情，因此多說了一些話。但是她們並沒有談及任何機密事項。”他掃視了會議室一圈，又道：“諸位若有疑問，等玖辛奈夫人恢復，你們大可去問她。”
猿飛日斬微微垂頭，波風水門知道他是因為妻子琵琶湖的喪生而憂傷。而今玖辛奈仍舊在ICU昏迷不醒，醫忍仍未確認她已脫離生命危險，而他現在竟不是在她的身邊，也不在兒子身邊，而是在這陰暗窒息的會議室裡。
這大約也是身為火影的犧牲吧。
團藏微微睜開瞇著的獨眼看向三代目。猿飛日斬沒有理會，只是閉眼。團藏又道：“但是九尾事件已經嚴重影響了宇智波家族在木葉村民心裡的形象。從事發至今，根部已經報告多起受害村民攻擊警衛部隊和宇智波族地的情況。相信族長大人對此有更多了解。”
“確實如此。”宇智波富岳回答，“但是事件真相未明，我們也不能讓無辜的族人遭受無妄之災。”
團藏道：“但是宇智波族人與村民連續衝突，難免不讓人心中起疑。”
宇智波富岳大聲道：“我已經命令族人克制！在這個時候加劇衝突對宇智波也沒有好處，你們心中該明白這一點。”
“但是恐懼的因素已經埋下，那些被九尾傷害的村民不會輕易原諒。”團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認為……暫時將兩者分開，有助於雙方減少衝突，最後能避免心理上的對立。”
水戶門炎道：“我們也不希望村子撕裂成這個樣子，也許雙方都冷靜一下比較好。”
宇智波富岳問道：“你們的意思是什麼？”
團藏道：“這樣吧，宇智波族地遷到市郊，這樣宇智波族人到警務處工作路途不會太遠，又能避免與村民雜居而引發衝突。你看這樣如何？”
宇智波富岳道：“我們在現在的族地生活多年，已經適應了附近的環境，突然遷走，恐怕族人不會願意。”
轉寢小春道：“和平需要代價。我們所有人都要明白。”
宇智波富岳還待要說話，猿飛日斬忽然輕聲道：“富岳，退一步，海闊天空。”他的聲音整個會議室都能聽到，但所有人都聽出聲音中的疲憊、憂傷和無奈。
退步嗎？我們已經退到能看見懸崖的地方了，宇智波富岳苦澀地想道。但是三代目火影的言語還是讓他沉默了下去。
這時候，沉默多時的波風水門道：“我認為這樣不妥。分開宇智波與村民只是逃避問題的做法，不能長久，也不能真正解決問題。”他坐直了身子，在虛弱的身體裡凝聚查克拉，好讓自己看起來氣色更好一些。
團藏瞟了他一眼：“我們都明白。但是權宜之計也好過放任矛盾尖銳化。”
“我也不會讓矛盾尖銳化。”波風水門正色道，“只有盡早查清事件真相，才能真正化解矛盾。”
“我為發生這樣的事感到十分悲痛。”宇智波富岳閉上了眼睛，神色沉重，“宇智波族內已經在加緊調查，一經查出，我們宇智波一族決不放任這樣的害群之馬。”
團藏正要說話，水門卻先說了：“但是宇智波自己人查自己人，終究難以得到大眾的信任。此事事關整個木葉，我身為火影，應當親自負責此事。”
猿飛日斬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顧問團和宇智波富岳都看著他，讓水門在戰爭結束後，久違地享受了一次被大人物行注目禮的待遇。他不待任何人開口，呼喚道：“卡卡西！”
角落黑影一閃，一個少年身量，帶著貓面具的暗部出現在眾人面前，畢恭畢敬地應道：“在。”
水門站起身，說道：“我現在命令你帶領一支暗部情報小隊，調查九尾事件真相。”他從懷裡摸出一塊木牌拋出，卡卡西伸手接住，他又說道：“持有此令牌，你即奉四代目火影之命便宜行事，有權調查任何人士，進入任何家族屬地進行調查，並要求任何家族及個人在調查九尾事件一事上加以協助。”
他話語未完，眾人臉色已變。卡卡西的手抖得差點不能抓住令牌，他完全沒料到自己竟然要負責如此重大的任務，之後要面對的困境之多，可想而知。但是他抬頭看見自己的老師一如往常地面帶笑容看著他，眼神顯露出對他寄予的厚望。
水門道：“卡卡西，我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任務，也與你以往執行的任務不同，但是我相信你有這樣的決心、能力和忠誠。”
卡卡西明白了。縱然戰功赫赫，身居火影高位，恩師依舊面對重重鉗製。他之前一直隱身於角落，會議上的勾心鬥角他聽了不少，權力的深潭有多深，他也稍微能窺見一些。在這次重大的政治危機面前，四代目急切地想要把握住局面，穩固自己的根基。而那第一步行動，就落在自己身上。
卡卡西垂頭行禮，鄭重地說道：“遵命，四代目大人。”言畢，一個瞬身便離開了。
卡卡西一走，水戶門炎便道：“卡卡西太年輕了，四代目。雖然他是你的得意弟子，但也不代表這個年齡的他可以擔得起如此重任。”
“門炎說的不錯。”轉寢小春道，“這是個莽撞的決定。我們可以推薦更加有經驗、更為可靠的人選。如果您認為火影暗部人才不足，也可以從根部借用。”
“卡卡西擁有寫輪眼。三勾玉的。”水門說道，“寫輪眼可以看破一切。”
“這只是外人的吹捧罷了。”團藏冷冷地說道，“一個小孩子，又能看破多少東西？”
“卡卡西是個早熟的孩子。在自己的孩子大放異彩之前，做長輩的很容易便會看輕孩子的才能。”水門波瀾不驚地回答，“你說對吧，三代目大人？”
三代目號稱忍術教授，桃李滿門，又是名震五大國的三忍之師，聽見波風水門的話，也不禁回想起自己多年來教導過的眾多學生，心中因為喪妻帶來的傷痛，竟也被沖淡了一些。他微微含笑道：“確實如此。”
團藏不屑地哼了一聲，冷笑道：“我且看這小子能攪出什麼風浪。”
只有海水沒有風是不能起風浪的，波風水門想道。
宇智波富岳說道：“這是四代目火影的決定，我們宇智波家族就會服從。”
猿飛日斬看了他一眼。宇智波族長坐在椅子上，身子挺得筆直，他的坐姿好像自開會以來就沒變過。他神色冷漠，用一種似乎在說“這是既定事實”的目光注視著會議眾人。
不管你們如何呼風喚雨，木葉村的領袖是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
我老了，猿飛日斬想道，竟然在對本來應該放下的東西患得患失。他在憂心什麼呢，是村子的未來，還是自己以往苦心建立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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