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TART(33)

三次元真是素材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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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六月二十四日,議會開幕的第一天,第一場會議。一百名議員在早上九時魚貫進入議會大樓(這是特地為了議會而新建的),各自按照自己的組別落座。家族在主席臺右邊,商會和行會在中間,平民在左邊。止水自然是跟隨族長富岳入場的,他在入口處略略瞥了一眼場內,能明顯看到衣服上繡有家徽的議員人數佔了很大一部分。


止水如願得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委任議席,這讓族長富岳很是吃驚,因為他原本認為止水年紀太輕,四代目不會選擇這麼年輕的人。事實證明四代目更傾向於確保自己的支持者,即使年紀太小也沒有問題。


而族內推舉的席位則理所當然地給了族長。這也是大多數家族的做法,畢竟沒有比族長更適合代表一族利益的人了。當然也有幾個例外,例如猿飛一族,由於族長就是先代火影,因此為了避嫌,推舉了長老猿飛景生;而奈良一族因為族長被普遍視為火影幕僚,轉而選了長老奈良羽浩。此外也有一些因為族長年紀太大或者身體抱恙而未能擔此重任。


而委任議員的人選更讓止水感到有興趣。日向一族的委任議員是日向日足的弟弟,日向日差,如果不通過額頭的布條辨認,根本沒法分清誰是哥哥誰是弟弟;猿飛一族的是猿飛阿斯瑪,三代目的兒子;奈良一族則是奈良博文,並非出名的忍者,但據說是主理奈良一族鹿茸產業的人,也是奈良鹿久的表親。雖然委任議員都是火影的支持者,但是基本上也是與各自的族長關聯深厚的人。


至於商會組別,止水在其中認出了幾個村中的富豪,也有幾個是在他負責的淺川區做生意的商人。而雖然被分在商會一組,但實際上是無所屬的議員也有幾個,基本上是在某些方面有重大聲望,但又不怎麼合群的人物,其中就有大蛇丸。止水進門時,他的目光與大蛇丸短暫交會過,他看到他的目光意味深長。


平民議員只有二十六席,止水對他們的認識大多來自選舉期的活動。三個月的選舉期簡直是個災難:警務部隊在事前做好的準備在選舉期到來之後才發現遠遠跟不上情況變化,因此所有人都亂了陣腳。止水在那三個月裡基本沒睡過一天好覺,每天不是跟這個辯論,就是跟那個爭鬥。到了那個時候他才發現當個警察原來比做暗部還難:暗部只要忠實地服從命令,按規矩行動就行了;當警察還得從宛若羅生門的爭吵之中尋找真相,以下裁決;但即使作了裁決,不依不饒的人還是不少,咒罵他假公濟私、行事不正,污言穢語更不在少數。此外更有很多為了自己利益扭曲和無視真相的人,自己做了錯事還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當然止水自己也沒有狂妄到以為自己的做法和判斷都是正確的,但是在那種火氣衝天的情況下,實在很難保證自己的判斷不被情緒所影響。止水自認自己脾氣算好,但也有很多次他最後失去了耐性,直接開眼上幻術讓各方人馬閉嘴。事後民眾看自己的表情又是害怕又是厭惡,氣頭上的止水並沒有理會,但等到冷靜下來,回想整個事件時,就感到心中鬱悶難當。

他自己尚且如此,其他警務部隊的同僚更加不用說了,村民裡天天都有警務部隊暴力執法的流言,某個分區據說有警員和村民鬥毆,雙方都傷了不少人,有的甚至要住院觀察。村民抱怨警務部隊行事粗暴,警務部隊裡也怨氣沖天。止水不希望警務部隊的形象惡化,但是又不能不忽視手下警員的想法,實在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吐出一口濁氣,止水將這些煩心事從腦海裡掃去,專心聽火影大人的講話。講話內容基本都是諸如開啟了木葉新時代、希望所有人都能為村子的發展作出貢獻之類,接著又鼓勵大家暢所欲言,合力建造更美好的木葉。


這第一屆的議會其實並非正式議會,說是試用模式比較好。雖然在初代目剛剛建立木葉時,曾經有類似的會議存在,用以協調各大加盟忍族;但那並不是正式的制度,參與者也只有大忍族,覆蓋度遠遠比不上這次的議會。但這個議會終究是歷史上第一次,說不定會有許多事前未能察覺的問題,因此這第一屆議會任期只有半年,而不是綱領上所說的兩年。在這半年裡,議會將會審視整個議會和選舉制度,修正已知和潛在的問題;所選議員是否適合他們的位置,也會在這半年任期內得到驗證。


現在看來,問題真的很多。這半年有得忙了,止水想道。

 


四代目講話結束,場內想起雷鳴的掌聲。又有幾個族長和商會頭領站起來,說了一些套話,大家也鼓掌。套話說完了,四代目便提出讓大家討論一下木葉的發展情況。


不知是不是因為是第一次會議,大家都比較慎重,只模糊地提了一些問題,但沒有深入討論,也許是顧忌在場相關人員的面子。最後還是平民組別的議員比較大膽。一個腦袋光溜溜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止水向他看去,認出是選舉期裡一個被警員打傷過的候選人,心裡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個男人站起身,說道:“火影大人,這次選舉裡反映出不少問題,我相信以後諸位議員會合力將這些問題一一解決。現在我想先處理一個比較簡單的問題。在選舉期間出現了許多混亂的場面,對村民們造成了許多影響和損害,甚至有人受到傷害。這樣的情況,本來應由警務部隊負責處理,但可惜的是,他們的處理並不妥當,以致不但沒能解決問題,反而造成了更多問題。警務部隊是維護村內治安的隊伍,應當為村子帶來秩序和祥和,但是現在他們未能完成這個任務。警務部隊為了村子出力甚多,村民心有敬畏,我們也不希望部隊的形象會因為一些小事而受到損害,因此我以為諸位議員可以來幫助解決這個問題。”


那位議員說話期間,四周不斷有目光往止水和富岳這邊投來,有些是玩味,有些是好奇,有些是幸災樂禍。等那位議員說完,紡織商會的首領佐藤誠一也說道:“治夫先生說得沒錯。四月的時候,在仁平區發生的那次混亂裡,我們有好幾家商號被波及,店門被砸壞,有賊人趁機進來盜竊,造成了許多損失。但是警務部隊卻沒能幫助我們追回損失。我們做生意的,每天勞累,也不過是希望過些沒風沒浪的普通日子而已。這次選舉是木葉建立以來第一次,想來警務部隊也未曾處理過這樣的場面,有些把握不住也是在所難免。正因為如此,我們更要自我反省,修正錯誤,希望以後若有同類事件,能夠處理得更為適當。”


這時候富岳說話了:“我們警務部隊在選舉期已經盡了最大力氣維護秩序,然而選舉期的突發情況實在大出我們預料之外,儘管已經用盡所有人力,依然不足以應付所有事件,因此耽擱了盜竊案的調查,我們實在抱歉。但我們也希望諸位能體諒警務部隊的難處。”


治夫道:“人手不足恐怕只是其中一個問題而已,更大的問題是警務部隊處理問題的方式有問題。在很多事件裡,警務隊員們顯然反應過度。有些普通的拉票活動,也被你們的隊員當做不法集會驅逐,並且對參與者的抗議聲充耳不聞,甚至有誰違抗就打誰。”


富岳道:“有不少警官向我反映了,許多拉票活動嚴重影響了周邊居民的生活,我們也是應他們的要求制止擾民的拉票活動。”


治夫道:“然而你們並沒有規定何時何處可以進行拉票活動,候選人們自然會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方式。而到了實行時你們又這裡不行那裡不准,實在不知道你們執法的標準到底是什麼。執法方式也十分粗暴,上來就動手,我們還沒弄清自己做錯了什麼,就被當成罪犯追打,有的甚至被捕入獄,卻連自己的罪名是什麼也不知道。”


富岳皺眉道:“大家皆為木葉村民,自然應當互相體諒,自己的行為會造成什麼影響,難道不該心中有數嗎?”


治夫道:“恐怕警務部隊隊長對事情認識得不夠具體。四月三日那天在上洛區,雄二先生是在一個訓練場中做宣傳,四周都遠離民居,卻仍然遭到驅散,雄二先生也入獄了。卻不知這事怎麼解釋?”


四代目眼見兩人語氣間火氣漸生,便說道:“兩位,你們在這裡鬥嘴,其餘議員不清楚來龍去脈,也不好給事情做判斷。況且孰是孰非恐怕要根據情況具體分析,所以,兩位不如帶幾位相關人員到這議會來對質,當大家做裁決如何?”


四代目說了話,治夫便向他行禮道:“火影大人說的是。”


富岳也道:“謹遵火影大人命令。”


隨後會議上話題轉變,談論了一下各個組別的投票資格問題,因為很多商會都反映商會裡有人能在商會組別和平民組別各投一票,造成了不公。接著大會就討論了一番投票權登記的問題,就散會了。


 

59.

止水預感到警務部隊的日子要不好過了。他自己當然也知道部隊存在很多問題,也一直在積極思考著解決之道,但他這麼做到底還是為了緩解宇智波一族和村民之間的矛盾。但是往後連續兩次會議都在看部隊的警員和村民唇槍舌劍,有時候甚至發展成對罵,他不禁擔憂自己解決問題的目的會不會在解決問題的途中就被毀掉。


兩次會議裡請來了三次事件的相關人員:下江區的警民衝突事件,上洛區訓練場的群眾集會,仁平區的商鋪盜竊事件。對於事件的真相雙方各執一詞,候選人(有的已經成為議員)和支持者指責警方標準混亂,執法粗暴,甚至秋後算賬、打擊報復;警員則指責群眾聚眾鬧事、目無法紀,為了提高自己的支持度而蓄意挑釁警方。從辯論到爭吵,從爭吵到辱罵,最後被守衛的暗部給架出去。後來見到事件參與雙方火氣這麼大,會議又找了現場目擊者來作證。這些目擊者大多是平民,對警務部隊的描述相當不好。止水總感覺他們是平日看警務部隊不爽,現在有了機會就落井下石。


吵了兩次會議,第三次會議就開始討論這些事件折射出來的問題,又是一番唇槍舌劍。情緒激動的基本上都是平民組別的議員,他們也是最受警務部隊影響的人群;商會和行會的議員則比較傾向維持秩序穩定,因此對待警務部隊的態度也溫和一些;而大家族則基本處於作壁上觀的狀態,畢竟他們自己有自己的族地和家規,警務部隊怎麼樣對他們來說影響甚微;看見大家族不說話,小家族自然也不敢多嘴。


而大家族裡唯一處在風口浪尖的就是宇智波一族了。警務部隊由宇智波一族掌握,爭吵之中難免有人對整個宇智波家族放地圖炮。這讓止水的心情更惡劣了一層。而富岳的心情顯然更加差,會議裡代表宇智波和警務部隊發言的也大多是他,跟對方辯論的也是他;然而他自己並不是特別擅長辯論的人,而對手出身平民,能在眾多候選人之中脫穎而出,話術自然勝於常人。於是堂堂宇智波族長在辯論裡顯然處於下風,屢次被辯駁得啞口無言。


止水偶然也有出言迴護,但更多時候還是在仔細思考雙方的論據,思索問題根本在哪裡。他確實是很想駁回對方不公的指控,但是一旦參與了辯論,他的思維就容易被立場局限,反而會蒙蔽自己的雙眼。


如此吵鬧了整個會議之後,四代目終於發話了:“雙方就到此為止吧。這幾次會議我們都對問題有了更深入的認識,繼續爭吵沒有意義,我們需要切實的改變,好讓這些爭吵再也不會發生。”


佐藤誠一道:“火影大人說的是。眼下雙方都要後退一步,共謀改革之道才是。”


大家都是一片應和之聲。一名叫今谷友幸的議員說道:“警務部隊與村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如今發展成互相針對的局面,實在不應該。我們作為代表村民的議員,自然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也決不縱容任何此類行為。然而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有了衝突,當然雙方都有責任。警務部隊也應審視自身問題,盡快做出改正。”


今谷友幸是那種看起來中立客觀,實際上說話總是意有所指的人。富岳臉色已經非常差,放在台下的拳頭顯示他心中的怒氣。止水看了看族長,又往四周看了看,便站起身來說道:


“我作為淺川區分隊長,對選舉期間發生這麼多混亂感到十分憂傷。在過去幾個月裡,我也曾面對很多困難的情況,村民們嘴裡說的一個版本,我的手下們說另一個版本,讓我不知如何判斷。客觀事實雖然存在,但是每個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之扭曲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我們警務部隊經過這些事件,一定會自我檢討,推行改革。我也希望大家也能反省自身,自己有沒有做違心之事,有沒有被自己的情緒影響判斷。畢竟無論如何,木葉都是屬於在座所有人的村子。”


 

會議後,止水跟著富岳回到警務部隊總部。在隊長辦公室裡,富岳問道:“你想怎麼做?”


止水道:“族長大人,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情況,我們警務部隊不做點什麼是不行的。民眾惱怒我們,商會心有怨懟,各大家族就是來看我們笑話的。火影大人也知道這一點,我們就算什麼也不做,他最後也會下令叫我們做。與其落入被動,不如我們主動走出一步,之後的改革也好把握住主動權。”


富岳陰著臉沉吟了好久,終於長長地歎了一聲:“在那種地方真是鬥不過那些人。要是在戰場上,他們綁一起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但議會不能動武。”


止水道:“動武太掉價。”


富岳挑起眉毛:“現在不掉價?”


止水不說話了。富岳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幾圈,火氣稍微降了一些,才坐回自己座位:“這事就給你做吧。我累了。”


止水本來還想跟他討論問題的根本和改革的方向,但族長大人現在顯然沒有這個心情,只好道:“不負族長期望。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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